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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卑微,不美,我就没有了感情了吗? 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就像我们都是赤裸着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 《简.爱》
我得说我并没有真正看懂《简.爱》, 至今。 大学的时候看电影,看书,看英文版,更多是为了附庸风雅,或者说增加自己的视野和谈资 -- 但简的这句话却是深刻的和震撼的。
我说要旗帜鲜明地支持杨佳,绝不是支持他的杀人暴行,但是我支持他作为一个人--他和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就像我们都是赤裸着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他用极端的方法维护了自己的认可的规则,他作为一个社会的人必须为此而付出代价,但是把他逼向绝路的社会和权贵阶层就没有责任吗?!就可以继续一如既往地暗箱操作把一条和我们平等的灵魂和生命消灭吗?!
当翁安的俯卧撑暗无天日的时候我没有说什么,因为已经无话可说,而且我的确属于"不明真相"之列,不必要因言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我很欣慰我已经呼吸着民主的空气,但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影和丝藕相连的牵挂让我远隔重洋依旧感觉到那种力量的存在。 然而,为什么我会为我一个素不相识、甚至在现实中也许都没有共同语言的"杀手"而呼吁呢?
如我前文所说,听到警方公布的那段录音,我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和似曾相识。 看了《南方周末》的"杀人者杨佳的青春档案"一文,我的这种感觉可以说更明显了。 因为我曾经就是这样的一个"凡事讲究规则",任性而又执着的孩子,所谓"认死理"的那种,这种性格在阅历的打磨下可能已经有些不那么明显,但我知道这其实从来没有改变过。 幸运的是,我成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和环境下,我也生活在哪个曾经还有梦想和希望的时代,在青春的叛逆年代校园里,我已经因这种性格而多次"以身试法"提高了"经验值",那一个春夏里的血与火的洗礼,让我更现实地认识到了自我保护和理想现实的平衡。 尽管如此,我还是经历过几次有惊无险的插曲,每一次都让我对某种自小被根植的东西产生了更多疑惑。 看到杨佳的故事,其实我有一种后脊发凉的庆幸,我感到幸运这样的厄运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
"有些委屈如果要一辈子背在身上,那我宁愿犯法。任何事情,你要给我一个说法,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 杨佳
《南方周末》的这篇文章我不敢说作者对杨佳或者民意有一定的倾向性,但至少不是一篇普通的官话连篇的文章。 从上海警方发表的各种言论中,我们看到数不清的谜团,无数不能自圆其说的谎言,当然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而已,并不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可以如此。 比如说,我们至今不能了解到那些调查的全面材料,我们至今没能看到公布是哪些人如此"尽职"地调查了杨佳以及这些人和这次的被害者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相反,我们看到的是杨佳可怜的母亲所谓被上海公安配合调查却在北京被报失踪的事情,以及看到其母亲和杨佳在这个社会上被一再欺凌的事实。 我们更无法理解如此高高在上的上海警方既然没有侵害杨佳,后来也只是扭扭捏捏地承认"肢体接触",缘何会需要主动跑到北京去和草芥小民"沟通"? 在这一切的迷雾之下,"不知真相"的群众们只能各自联想了。
如果杨佳的确是如文章所说的性格,如果我可以用自己的性格试图其理解和揣测其实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人,我却相信杨佳本却是一个天真地相信一些基本信念的人 --也就是正义、平等和法制。 从其对粗暴执法的公安的言语、从其用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权益的执着做法,可以看到他对法律和公平曾经有着天真的执着和梦想,也许90%的中国人早已经不再有或者从来就没有这种梦想和期望了。 然而当这些最基本的信念都被彻底粉碎的时候,选择是消沉、逃避、接受或者是反抗,抑或苟且偷生,就因人性格、环境、境遇、机遇而异了。
不幸的是,各种原因的纠结,杨佳选择了最原始的暴力方式,我们无法去知道他只是单纯去泄愤,还是意在把"事情闹大"用血腥的结果来挑战这个他本来曾经相信、曾经以为还有一丝基本公正的的体制的弊端。
当他们屠杀犹太人时,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当他们屠杀基督徒时,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基督徒;当他们来抓共产党人时,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人;后来他们要杀我,已经没有人能为我作声了……
-- 马丁尼莫拉(Pastor Mantion Niemoller)
也许我这类的人极少数,也许我只是自以为是地把一个毫不相识的人某些略有相似的想法用自己的片面之间来理解。然而,正如《简爱》让我如此深刻地让我相信了"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就像我们都是赤裸着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我不想把一个杀人者捧为"梁山好汉"(事实上我一直不认可所谓梁山好汉的作法,甚至认为这是中国传统糟粕思想的经典代表),也不想只是因为处于对于警察的延误而幸灾乐祸地颠倒黑白地支持他,更不想把这件事情上升到某个政治观点的程度,因为我说过那股阴影至今还会之不去。 但是,我呼吁让我们能更深刻地分析这样的事件产生的根本原因,让公众去更清楚地了解到杨佳背后的真相和动机,让造成杨佳悲剧的社会为杨佳承担些须应该承担的责任。
如果让我们处身置地的想一想,不知道您是否像我一样地认为,你我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所谓一步走错,全盘皆错 --如果命运不小心让你我遇到类似杨佳的处境,我们是否能够做得更有意义?
也许我的声音是如此苍白无力,但是每当我想起Pastor Mantion Niemoller所说的"后来他们要杀我,已经没有人能为我作声了…", 我总觉得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说些什么。就算并不能改变什么,也能让自己的声音有一丝共鸣,有存在过的意义。
正如您从我文字中看到的那样, 我仍然天真地相信些一些东西有机会在中国存活,虽然对此我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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